酔川

希望。
一个怕生的话痨。
一条记性变好的鱼。

〖叶翔〗吵架。

吵架了。
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半个月就得上房揭瓦——跑到顶楼把对方种的小白菜啪地一下连根揪出来再扔回土里。不占理的那个当晚负责做饭,桌上一桌的白菜宴。
但今时不同往日,孙翔觉得今天再吵下去两个人都快提分手了。虽然这话交往一年以来一次都没说过,这会矛盾激化到快要不可调和,谁都怕自己一时冲动说顺了嘴。
叶修是先摔门出去的,临走还顺走了门口鞋柜抽屉里的打火机和烟。孙翔看到更气了,他不准叶修抽烟,却万万没想到叶修会把烟放那。那里大多是放水电费的票据,快递单,还有小区里订牛奶的月卡,孙翔从不碰的。
孙翔气的摔了叶修摆在鞋柜上的面碗。面已经吃完了,汤清淡,只像是水漂在地板上面。从门厅到客厅没门可摔,他摔了个碗还觉得不过瘾,一路拽着装饰柜上的毛绒玩具往下扔,花花绿绿不一会就堆了一路。
房子是他俩合资买的,装修各出一半的钱,刚搬进来不到半年。小户型,最大优点就是顶楼带个阳台,种点白菜葱花让它们自力更生,长出来颤颤巍巍,勉强达到能吃的标准。两个人做饭是吵架后的惩罚项目,做出来一个比一个黑暗,不知道到底是惩罚谁。
孙翔气呼呼打开电视,整个人半仰在沙发上。当初叶修犯懒,其实他也不上心,但装修时候好歹来看过几回,就占了理,一吵架就轰叶修出门。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可吵的。叶修偶尔念叨他,语气还偏偏一本正经,端着个前战队队长的范儿,倒震得孙翔不知所措——因为往往都是他不占理。牙齿蛀了不想去看牙医啊,感冒不好好躺着还坐地板上打游戏啊,诸如此类的等等。他占不着理又不会迂回,只能拉大了嗓门和叶修吼。叶修还偏偏不宠着他要讲道理,最后被孙翔轰出客厅,自己从这啊那的摸出火机和烟,下楼不知道干嘛去了。
有时候带回来两碗夜宵,还是和阿姨说好了赊账的——家居服里往往不揣钱,叶修又没手机,纯靠刷脸。有时候从小卖部买两个小玩具回来,孙翔小学四年级就不稀奇玩的那种。有一次最过分,从小区邮筒旁边捡了只猫回来,看起来饿了好几天了,躲在阴影里可怜地喵喵叫,叶修揪着后颈一路给拎了回来,吓得孙翔在杂物间翻了半天才找到包羊奶奶粉,一看还有半个月过期,还来得及。
此猫胆儿小,刚才被吓得不轻,这会才小心翼翼从电视柜后面钻出来。隔着个茶几和孙翔远远相望,又快步跑到食盒旁边,还不到一掌长的身子拱着塑料的空食盒到客厅中央,装模作样舔了舔,可怜兮兮地看着孙翔。
孙翔叹气,又去给它找妙鲜包。希望叶修一会回来能记得从楼下超市买点猫粮回来,明天让他自己下楼销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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