酔川

希望。
一个怕生的话痨。
一条记性变好的鱼。

〖快新〗結婚おめでとう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



[1]


“我快要结婚了。”

“是吗,恭喜你啊。”

“我是说真的,真的——意识到这一点的你能不能好歹抬头看我一眼?”

“魔术师等于骗子,我有权利不相信一个骗子说的话。”

“嘿你这么说话非常伤人的,要知道作为天敌,哪怕是老友,我从我的家里到你这里来——二十分钟的车程,恰巧我今天还是走路,加上七七八八的事情,我今天用了一个小时才到这里,来和你说起这件事,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结婚对象就在这栋楼的五楼。而我在四楼,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至少我还没有上楼,所以你可以当做到此为止,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哦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2]


“所以你真的要结婚了?”

“真的,认真的。”

“你平时说的谎那么多,让我非常怀疑这句话的可信性。”

“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这之类的谎?——说我要和谁结婚了?”

“你确实没有说过,但是你一个月送给女孩的玫瑰花,大概可以用来养活一个玫瑰精油厂。”

“那个是假花。而且,大多玫瑰精油厂不用真花。”


[3]


“总的来说,到现在,我们好像一直在扯一些有的没的。”

“不是我们,是你。你把话题扯得很远。”

“所以我们本来的话题应该是什么?”

“不是你开的茬?你自己不记得了?”

“好吧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能不能麻烦这位全日本第二的侦探推理推理?”

“你把那个前缀去掉我会很高兴帮助你。”

“那就第三位。”

“……”


[4]


“好吧。你说你要结婚了,但是你看起来不是来给我送请柬的。你手上甚至连戒指都没有。所以?感情受挫了?”

“不要乌鸦嘴。我们感情很好。”

“那是为什么?我敢笃定你没有带要求婚的戒指来,除非你告诉我你把它串成项链戴起来了。我劝你打住,你要知道从自己的高领毛衣里面揪出来一条细细的链子,如果戒指上面有宝石的话,打磨不够精细的地方还可能会把你的毛衣牵出一条长长的线,等你回家这件毛衣就没有了。如果你想的话,我垃圾桶里还有我十分钟前拆开的便签条盒子,你可以拿去卫生间洗洗。”

“……谢谢你的美意了。”

“那是为什么?还偏偏来我的办公室说。你要知道这里隔音并不好,说不定你的未婚夫——既然你说你们要结婚了,我就姑且这么说。你的未婚夫说不定已经听到你的声音准备下楼了。”

“哈?!”

“假的,但你刚刚那声声音太大了,他说不定真快下来了。”


[5]


“好吧,严肃点,你先放开我的领带。还有,从我的红茶正上方的空气离开,你毛衣的拉链快要掉进去了。——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不能,里面这件衬衫很特殊。”

“好的我知道这是谁买的了。那你为什么不只穿哪一件?顺便拉个横幅跑,’这是我男朋友买给我的’。”

“冷。”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了。”


[6]


“我并不是你倾倒苦水的好地方,你知道。”

“但你是我所有朋友里唯一一个已婚人士。”

“不是还有一个?”

“哪个?”

“那个大小姐,和空手道选手结婚的哪一位。我记得她还是你的粉丝。”

“第一,她不是我的粉丝。第二,她和他更熟悉一些。我觉得我如果和她——呃,咨询,不用第二天,我前脚从她眼前离开,谈话内容的所有就会被他知道。甚至是录音录影资料,你知道。”

“那真是委屈你来我这里取经了。但你想知道什么?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相处更加,让人惊喜的求婚仪式。”

“不是这个。这个我干嘛要问你?问你还不如问我自己。”

“那你想问什么?”

“挺复杂,我们长话短说。”


[7]


“其实我早就和他求婚了。”

“那是他不答应?要知道一般求婚不被答应的结果就是分手。”

“所以显而易见,我们并没有分手。但他好像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我给他戴上了戒指,你知道,不对你肯定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回家,洗澡的时候他就把戒指摘掉了。放在洗漱台上,我用手指轻轻一扫就能扫进下水道。”

“但他还带着你校服的扣子,高中校服。”

“是是,你熟悉的不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毕业那天你把你校服的扣子送给你现在的妻子了。来自大洋彼岸的洋学生想用日本方式告白居然只找到这么古早的方式,笑死人了。”

“彼此彼此。”

“那颗纽扣是他自己剪下来的。”

“那恭喜你有一个传统思想的男朋友。是的,现在他算不上你未婚夫了。我想这个称呼最贴合你心境。”

“你们这些侦探真是会死抠细节。”


[8]


“所以?你觉得他一点都不在乎你们的婚姻?”

“或许是……吧。但他那天晚上就打电话通知了家里。那枚戒指我没有动,也不能说是没有动,我稍微往里面推了一点,避免它真的会因为——事故,掉进下水道。他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记得戴上了。但那天早上有个案子,你知道,你应该知道,你也在,我在家看新闻的时候看到的。他那时候没戴戒指。”

“这该是个很正常的事情,你要知道如果戴着那种比较复杂,特别是镶嵌宝石的戒指,会让戴手套的麻烦程度上一个等级。”

“是是,我知道,我理解。但或许……不止如此。”

“还有什么?真难想象,大学的时候被称为情圣的人居然因为新婚可能触礁来警察局咨询,说出去不让人笑死。”

“你要学会实事求是一点,现任警官先生。”

“好的前任情圣。”

“……我觉得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个错误。”


[9]


“就……你不觉得吗?这么严肃的事情,他好像就像我们在街边找一家小店吃完饭一样随意。他的父母也是,我之前和他说应该去拜访一下他们,但他说不用,没有必要。虽然我应该算是……认识他母亲,但是也不能这么,这么随意吧?”

“认识他母亲?”

“算是。他母亲曾经在我父亲那里学习过一段时间。”

“那还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很久远。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算是他母亲的师弟?甚至是师兄?”

“……大概,我想。”

“但从你的话里来讲,我假定你和他交往之后没有和他的家人见过面。你觉得他太过草率,他的家人也太过草率,甚至你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还是说他们过于冷漠的态度让你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问心有愧?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这样的信任,所以来我这里寻找一点莫名其妙的认同感?情圣大人?”

“你被你妻子传染太多了,已经从正常的发散思维开始妄想了。”


[10]


“所以,你是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信他,当然信他。我也相信我自己。……好吧,比较一下的话,我可能比较不相信我自己。”

“真让人难以想象,我原以为你会激烈地反对我的。看样子你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大概吧,否则我也不会下电梯到你这里来。”

“那还真是麻烦你了。不过,他没有戴戒指是因为粗心,粗心到经常和他合作的同事,你多年的旧友我都不知道你们结婚了。你呢?你是为什么。”

“大概是,我想用不戴戒指证明我在抗议,但他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但我只是没有把他戴在手上,我带着它,一直带着它。——好吧,不得不承认你某种地方真的猜对了。它现在挂在我脖子上。”

“真是可怜。想想你的心都快被这几百克的小东西给冻僵了。”

“有点儿,我甚至想把你的红茶灌进热水袋暖暖手。”

“别用你肮脏的想法侮辱我的红茶。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从保洁阿姨那里弄到今早的茶渣为你泡水洗洗脑子。”


[11]


“你如果不相信你自己的话,你可以试试更相信他的。”

“我足够相信他,这个世界上我最信的就是他。”

“那我换个说法。不只是信他,是信你们。你们两个现在的情况特别像,他把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看做在一起生活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而你就像昨天刚和他告白所以现在想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小情侣。”

“……我知道我比他小上那么一个多月,但差距远没有你说的这么大吧。”

“有,非常有,你认真点。你姑且也可以算是个艺术家,浪漫多情,从你平时的反应我也可以基本得出,你对你的爱人,有些依赖。这么说或许有些怪怪的,但你没办法承认,没了他你不行。”

“你大概说对了,没了他我不行。但是……”

“同样的是,他没了你也不行。”


[12]


“这个我实在不好说是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你实在是太迷了。——你觉得爱情该时时刻刻充满浪漫与惊喜,他也享受着你给他的惊喜。就在去年,大概是去年,还是几个月前?就是你站在楼下和他告白差点直接被扭紧审讯室那次。他那次被吓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但是后来被同事的小姑娘问起来的时候,他脸红了,害羞的那种。”

“……所以?”

“所以你的智商是一下子负数了吗?我是说,他在乎你,很在乎你,远比你想象的要在乎你。他比你要更相信你们。”

“你思维发散的太快了,我跟不上。但最后一句我听懂了,多谢了兄弟,以后请你喝茶。婚礼那天我会专门为了你在每一个座位上准备一份红茶包的。”

“如果你愿意让我来选择茶的品种,我会更感谢你的。”

“只要你别让我破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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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是跑着上五楼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差点撞上走出门的工藤新一,那时候工藤新一清醒他是喝完咖啡准备去茶水间再倒一杯的,而不是端着满满的黑咖啡走出来。


黑羽快斗的头发很乱,但这个时候他的衣服和他的头发一样乱了。工藤新一记得他年少时候的样子,校服最上面那个纽扣从来没有好好系过,现在那个人仿佛穿过时间来和他见面了——穿着黑色的长毛衣,却整个敞开两边,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来。


“……嘿。”

“一起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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