酔川

希望。
一个怕生的话痨。
一条记性变好的鱼。

〖快新〗少年年少

*黑羽快斗6.21生快//w//

*年下梗/七岁年龄差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

*片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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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蜷缩睡在床侧的工藤新一随着床上轻微的响声醒转,感觉到不速之客像往日一般偷偷把他搂在怀中。光洁的下巴贴在他的额头上时,他仍旧控制不住似的颤抖了一下——那孩子或许和他一样紧张。他能想象出那个孩子咽口水时喉结滚动的样子。贴在他膝盖上的那双小腿很努力的往下蹭了蹭,还是不够长。想象着孩子懊恼的眼神,工藤新一不自觉轻笑了笑。孩子赌气似得把他搂在怀中,似乎是担心他掉下床去。他享受着被孩子锁入桎梏的感觉。

 

  这是已经国三的黑羽快斗来到家里的第七个年头,这一年工藤新一二十二岁。

 

  他仍旧记得初见时这个孩子的样子。

 

  是个雨天。黑羽快斗身上穿着一件稍大一些的黑色西装,独身站在祭坛边。前来吊唁的人很多,络绎不绝的从孩子身前走过。不过是小学三年级的孩子,神色间竟然莫名的多出几分老成。工藤新一是受远在洛杉矶的母亲的委托来到这里的。据说死者是母亲很久以前学习易容术时候的老师。他只是听说,红遍日本的魔术师黑羽盗一。记得前些日子班里的同学还在讨论他最新的魔术,现在却已是天人永隔。他并无感触,但那个孩子明显不是这样。

 

  神色冷静地接待每一位来客,听到“节哀顺变”时亘古无波的眼神,角度恰到正好的鞠躬。从孩子身边走过时,工藤新一蹲下身来,鬼使神差地抱了抱孩子。

 

  工藤新一能听到从孩子口中传出的呜咽声,原本被雨濡湿的西装外套多了一丝温暖。黑羽快斗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涌出。孩子记得父亲生前的教诲,但这个拥住他的男人,让他毫无预料地卸下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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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黑羽快斗不愿意去回忆的几天,因为那个男人的到来慢慢发生了转变。孩子第一次感觉可以不用在家人之外的人面前维持poker face。只是在用餐时,黑羽快斗本能般的选择逃避。没有他爱吃的巧克力蛋糕,没有往常父亲温暖的怀抱。他偷偷地躲在灵柩边,直到那个男人找到他。

 

  黑羽家的人只有黑羽快斗一个人还留在日本。守夜时,工藤新一猝不及防的到来却给他一种仿若死神降世的错觉。便当盒里的寿司还冒着热气,黑羽快斗推开工藤新一的手,跪在灵前添了些香典。

 

  想逃避。

 

  黑羽快斗在等着工藤新一的长篇大论。

 

  意外的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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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不能寐。

 

  窗帘是澄澈的蓝色,月光从玻璃窗中透射进来,散落在地板上银灿一片。冷风逐渐从缝隙中灌进来,黑羽快斗抓紧了被角,把面巾纸摊开搭在脸上。

 

  工藤宅的客房,有很重的陌生人的味道。

 

  似乎是很久才睡了过去。神情恍惚间,黑羽快斗梦到很久以前的事。

 

  父亲宽厚的肩膀,炽热的掌心,还有那张亘古不变的笑颜。他尚不能完全懂得的叮嘱犹在耳畔,在暗夜的笼罩下,黑羽快斗无可回避一连串悲伤的侵袭。

 

  他想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找到一丝熟悉。

 

  所以黑羽快斗偷偷跑到工藤新一的卧房,看见眼前人的睡颜时,一下子安心下来。黑羽快斗不过工藤新一的半个身子那么高,却趴在他身上极为霸道的把他整个人搂在怀中。这是陌生的米花町,唯一能给他熟悉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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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新一已经习惯了忽然闯入他生活的那个存在。

 

  公文包里莫名的出现巧克力,被换成热可可的早茶,房间单人床上静躺着的玫瑰花瓣,又或者是家里莫名其妙出现的“黑羽一号”“黑羽二号”,他的一切因为孩子的到来被打乱。但当初是他自己选择把孑然一身的孩子带回家。独自生活多年的他,在内心深处也始终渴求着陪伴。

 

  孩子并不是只会捣乱。高三时,即便是聪颖如工藤新一,也被课业逼得夜里十一点才睡。偶有蚊虫在台灯下烦扰,但只要工藤新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块魔术师用的红布就会出现在他桌子上,伴随着十分呛鼻的驱蚊水味。往往十一点时,不管工藤新一是否完成了课业,黑羽快斗都会坐在他腿上一本正经的要求他去睡觉。在黑羽快斗每晚的陪伴下,工藤新一顺利的完成了高中学业。

 

  高中毕业后的工藤新一做了黑羽快斗的专职司机。对于黑羽快斗每天下车前的离别吻,工藤新一一概拒绝。孩子也不生气,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后就乖乖下车。黑羽快斗在第一次见到工藤新一的爱车时,就在上面装了一个固定玫瑰花的架子。工藤新一甚至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去买的花,但每天早上,看到车上一朵新鲜的玫瑰,不知觉间心情舒畅。

 

  孩子不爱吃蔬菜水果,每天都只想着吃甜食。工藤新一偶尔会特地给他准备纯素的便当,每天在他包里装上几个水果。只是,孩子在学校到底吃没吃,他也不得而知。孩子倒是每天蹦蹦跳跳,看不出来有什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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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爱恶作剧,黑羽快斗一直是个乖孩子。只是国中第一天的黑羽快斗,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大概是快放学的时候,工藤新一还在社团里和同学讨论案件。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点名要找工藤侦探。

 

  眼睫闪动,蓝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在的方向。黑色的披肩长发,发育较好的身材。短裙下莹莹白腿让身边几个人直勾勾地望着。工藤新一收好公文包,顺带用资料拍了一下身边看呆的同学。

 

  小姑娘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跑过来紧拉着他的手臂。工藤新一自然感觉到姑娘不自觉颤抖的身体,听见身后同学的调笑。

 

  “难怪工藤在学校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幼齿的国中生啊。”

 

  工藤新一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女孩像是在偷笑,另一只手捂着嘴角。他自然想挣开,只是手臂被死死抱住。他慢慢的察觉到了异常。

 

  “玩够没?”

 

  女孩的身子一僵。工藤新一无奈的扶了扶额,觉得不应该太过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想着夸奖他些什么,“其实……女孩子的声线已经把握的很完美了,只是,下次好歹用饭团,西柚太硬了。”

 

  “……谁让你早上在我书包里装的是西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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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发现过孩子的小心机。

 

  工藤新一习惯穿学校的校服。黑色的西装,领角被孩子用黑金色的线绣上了玫瑰,阳光照耀下闪闪发着光。白色的衬衫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暗蓝色的领带之下,第二颗扣子很明显的被换过。

 

  从黑羽快斗从学校领来校服的第二天,工藤新一就发现不对了。第二颗扣子这种小心机他是不在乎的,但原本透明的扣子,一下被人换成了纯白色的,观察力极强的他自然第一时间发现。只是他始终装作不知,他记得孩子坐在他腿上右手抓着那颗扣子时欣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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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新一二十岁生日时,正赶上破案后的庆功宴。黑羽快斗本能般的排斥着警署的人,邮件里只是说会等他回来。工藤新一自然想象得出孩子失落的表情。但是每一次想要起身离开时都会被摁回椅子上。

 

  回家时工藤新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下车时险些没有站稳,他甚至不记得和警署的人挥手作别,只觉得原本凉爽的夜风,吹在脸上却如同刃过。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客厅中一片暖亮的黄色,孩子一定还醒着。

 

  工藤新一把自己完全融在沙发里。睡着前,依稀瞥见孩子眼中的欣喜和放在茶几上的柠檬派。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唇上像是有了什么滑腻的东西敷上,温热的感觉弄得他更加昏昏欲睡。大概是孩子调皮的用指尖在他唇上抹着果酱。只是第二天醒来的工藤新一,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唇上没有甜腻的果酱,那天晚上的柠檬派,也根本没有用到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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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很快就到了十六岁。

 

  每年孩子生日时,工藤新一都会在初晨时家里的院子里给他照相。拿出几年前的照片做比对时,才意识到孩子长高了太多,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就已经到他耳根高了。

 

  今天的孩子兴奋异常,早上上学之前就提醒他说下午一定要早点回家。他无奈的点头答应,看着孩子蹦跳着跑进学校,然后跌在了花坛边。

 

  驱车离开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见孩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在十字路口处选择往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该给孩子准备一顿像样的生日晚宴。

 

  巧克力冰激凌蛋糕静静地躺在冰箱里,要是让孩子知道,回家一定会第一个扑向冰箱,还很可能撞到冰箱门上。晚饭全部出自他手,盘边都有一朵巧克力花作为点缀,他还特地做了雪糕糯米糍。与之相对,他也买好了新的漱口水和牙膏。

 

  孩子出门时没有带钥匙。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正在清理用过的盘子。匆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拉开门后,他的头差点和孩子的撞在一起。

 

  连“欢迎回来”都还没有说完,他被掂起脚的孩子搂住。孩子的眼中闪烁着他曾经从未见过的光芒,话语是渴求,语气却似命令。

 

  “新一,我想要生日礼物。”

 

  ……

 

  孩子十六岁生日那天,他第一次有意识的,毫无反抗的,接受了来自孩子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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