酔川

希望。
一个怕生的话痨。
一条记性变好的鱼。

〖太中〗余烟。

*太宰治×中原中也

*很短一篇,仍旧在复健



  中原中也仍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着。夜很深了,房间的温度恒定在二十四摄氏度,但他觉得冷了,抱着被子缩成一团,脚却还露在外面,他没再动。


  床头的电子钟还泛着淡色的荧光,已经快要凌晨四点了。明天早上他还需要去开会,他得养足精神。还真被那个混蛋说中了,他想。


  太宰治说他一点都没变,实质上并不带其他意味。只是两个久别重逢的人,看到另一方时最直观的第一感受。但他来这里是带着极其沉重的自我暗示的,却被他寥寥几句话激起千层波浪。


  他变了,当然变了。他之前不过是个任务完成度完美的干部候补,现在倒是真真成了五大干部之一了。但只是挂着这样的名头,那里已经少了一个人了。五大干部会议时,中原中也左侧总有个空座位,像是在无声地叫嚣着,你逃不掉。


  他那时额头上浸了汗,最终却还是没能杀了太宰治。他需要背负着可能使得组织毁灭的罪名,却让太宰治永生陷入黑暗的幻想乡。这实在不是一笔能划得来的买卖。最后那柄刀钉进枪时也刺破了那个男人的皮肤,他曾经在那里重重地咬过一口,他记得,他当然记得。但那是多久以前的曾经了,久到连一点点伤疤都看不见了。


  太宰治仍旧笑着,和以前一样笑着,眼底的阴霾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并没有什么能取代原处的黑暗,内里空落落的,至少他望进那个男人眼眸底的时候,仍旧像坠入深渊,而不是一团黑气扼住咽喉般呼吸停滞。那个男人笑一切理所当然,他手里的短刀快要刺进他咽喉的时候,他仍旧在为这个玩笑的落幕而埋下伏笔。这更像是他们小时候合力对两位长辈做的某种恶作剧,只有那时还有任务时,他们才会彼此配合关系良好。


  不过是场不折不扣的闹剧,他想。他们见了一面,吵也吵了打也打了,他差一点就杀了那个男人了。这样算来这一程并不算是遗憾,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不,他没有,他没有杀了那个人,他是抱憾离开的。那那个人呢?拿到了需要确定的情报,还耍了自己一通……他心满意足地走了吗?


  他觉得他应该哭一场。太压抑了,他想。他应该像小时候膝盖磕在石头上那样哭出来,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他瘫坐在地上,疼的都站不起来。那个时候太宰治还没那么讨厌,虽然磕的这一下追溯到起因也只能到太宰治身上。但他没有,他现在没有哭。他只是坐起来,点了根烟,却没有吸,就咬在嘴里,看着零零点点的火星燃起来,烟灰就落在他衣服上。以前太宰治会趁他咬着烟的时候过来借火,然后趁机取走他的烟,凑过来和他接吻。那时候两支烟被太宰治用修长的手指夹住,纯白色的烟气带着细碎的声音从唇齿间露出来,他狠狠地咳嗽了一会,太宰治却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


  那个人永远都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地看不透彻,中原中也自己总是后知后觉,但他知道那个人的计划不会错,仿佛一切都不会出错。不知道太宰治心底对未来,对他们两个人,是如何想的,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完美无缺的图,谁先杀了谁,亦或是他们一起坠入地狱。


  他想,如果他能提前知道,说不定会坦然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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